返回第 20 章 学宫礼(1 / 2)栀沽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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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的天空才开始发白,没了千灯光明的黑夜的天边,渐渐褪去了墨色,空气里却还充满着昨日中元节里的欢声笑语,弥漫着糖葫芦的酸甜味道。

街上,还没有人。

若琉亦仍在睡梦中,脑海里满是昨晚她和爱新觉罗·胤禟猜灯谜、放水灯的画面,后来,万千盏孔明灯从地上升起,乱跳间,她不慎崴到了脚。

他那焦急的神情、慌乱的眼神,竟然一一在目。

若琉不禁扬起嘴角,忍不住发出微弱的抿嘴的笑声。

他在意她。

这时,有秋风穿过暗窗徐徐吹来,似卷着丝丝若榴花叶凋零的颓然气息,又夹杂着淡淡的若榴果的香甜,分不清是凄凄还是期期。

隐隐有脚步声在坚硬的石板地上微微响着,若琉披了件衣衫,一如往常站在窗口看了一眼若榴树。

若榴树的枝叶不再如夏日时那般的翠**滴,而是黄绿相间,偶有秋风带落几片已是枯黄的叶子,而嫣红的若榴果占据了原来若榴花的位置,在一片黄绿间,总有一些的格格不入。

清晨的天色渐渐明了,天云少而高,云轻薄而淡,习习秋风,正合时宜。

不过一刻,沿街的铺子开了门,声声叫卖入耳,先是觉着响亮,后来也是习惯了,不久,茶楼的小二将倒立在桌子上的凳子,一张张拿下、摆放整齐,掌柜手中清铃响动,便有人应声开了门。

街上,又是车水马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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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,伴着淡淡的檀木香,温暖的洒在房间里。

随着光线细细打量一番,下方是一张柔软的木床,精致的雕花装饰,甚是不凡,床上一袭锦被早已被整齐的安放在床的里侧。

床的对面,过了隔间,当中放着一张梨花木做成的案几,案上叠着几本不知名的帖子,旁边立着的木笔架上的毛笔正微微晃动,还有一方宝砚,体似重而轻、质似刚而柔,触之寂寞无纤响,按之又如小儿肌肤,温软而不滑,想来定是端砚中的上品。

是寻常人中见不到的东西。

砚台的另一边,放着一个翠玉色的笔山,墨白的笔筒,内插着如树林一般的笔,笔尖有被墨浸没的、有没墨的、也有仅仅蘸着一点墨渍的,倒真像是以墨所作的竹林。

再往那一边,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,插着三两枝几日前摘的若榴花,花色黯淡,已然凋谢。西墙挂着一大幅米元章的《烟雨图》,左右同挂着一副对联,看不出是何人书法,却是李白的诗句:梦绕边城月,心飞故国楼。

案几处忽有了动静,房间里原是有人的。

爱新觉罗·胤禟放下笔,推开镇纸,将写好的信拿起,吹上一口,又细细看上一遍,方工整叠好,塞进信封封上,叫人送出去。

他露出一抹微笑,脸颊似有一层淡淡的红晕,一时没忍住,拿起笔,在纸上写下一个大大的“开”字。

他极满意地点了点头,脸上的笑容更甚。

开,因为开心、乐开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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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琉打开信,信上的字她最是熟悉,之前胤禟教她写字,回去之后对着胤禟的字又练了千万遍,他的字中的横竖撇捺,她一眼便能认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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