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她看不起燕墨，实在是堂堂一个县令公子，那等寒酸之物也送的出手。好在不曾对这城中任何一个人交出了心，否则岂不是要穷酸的过一辈子。

池塘太小，她胃口太大。恰巧她有这个能力，总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？

“表姐，你何时有如此雅兴，今日竟来与我同坐。”

她们两人互看都不顺眼，平时也都是眼不见为净，上次这么说话还是年初。

“不是说你与燕公子好事将近吗，这段时间我也有些忙，没来得及像你道喜。方才听春儿说你在赏花，便来瞧瞧，没成想是打扰到你与燕公子的独处了。”

忙？

道喜？

萧怜岂能不知她忙着做什么？还不是作画写字女工。随后挑选那么一两幅漂亮的，会不慎流出，又引得外人对她称赞一番。

她看不惯萧姝芮做作的样子，萧姝芮也同样见不得她对事事不在乎的心境。若是这两人的故事能写成话本儿拿出去叫卖，定能让那人发一笔横财。

“是有些打扰。”

萧怜没来得及说什么，倒是一直没出声的燕墨冷不防来一句。撇头看着燕墨，对方一本正经的样子，丝毫看不出这句话有哪里不适合。

萧姝芮一时语塞，手中的扇子也停下动作。萧怜见她吃瘪，低头忍着笑意，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，明眼人都知道她到底是憋不住了。

“燕……燕公子可真会说笑。等以后你们成了亲，还不是日日在一起？现在我缠着表妹说会儿话就醋了，那若是换了张公子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，她仿佛意识到说错话，故作惊讶，一脸歉意的看着萧怜，“对不起啊，怜儿，是表姐说错话了。”

眼角偷偷注意者燕墨的表情，见他并未言语，又试探得说道：“都是过去事儿了，你瞧我这嘴，还提他作甚，怜儿不会怪我吧？”

萧怜偷偷翻了个白眼，如果杀人不偿命，萧姝芮大概都化成灰了。

“怜儿……既然表姐都说出来了，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可得好好说说你。既然与燕公子定亲，就别再同张玉往来了，就在前两天，他还托人给你带了盒点心。好在给我半路劫下来，不然被姑丈知晓，可有你受的。”

听了这一席话，萧怜心中那一点点火此刻已经烧成了一片荒原那么大。她从来不知萧姝芮无中生有的本事那么大，自己都差点儿信了。

有这本事就不该待在他们萧府，该进宫去同那三千妃子争宠，只怕那些人都不是她对手，迟早被这女人玩死。

“萧姝芮，我什么时候与张玉有往来？别把你那肮脏的心思与我想到一起。我们什么关系，你不是清楚的很吗？现在来装什么姐妹情深？”

对了，她们大多的谈话都会以这个方式结束。论心计，萧怜玩不过她，论文采，萧怜也比不过她，论容貌……算了，还是不打击她。

“怜儿，表姐是为你好。燕公子还在，岂能如此不知分寸。”

萧怜这才注意到燕墨，他手中端了一杯茶不停把玩，低着眼眸看不见神情。

心跳有些加快，他……不会信了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