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四章 风骨残(1 / 1)亦岁晚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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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月未归,京都之事很多已不受控制,凭空接掌裴家的裴清绝实在难以捉摸,也足够让人顾忌。

宿星大陆似乎沉寂了太久了,往后怕是不会太平了。

迟天止俯身理了理裙摆处沾染的灰尘,纤手推开房门,进了外厅,厅内陈设依然,那用上好梨花木所雕成的桌椅上依旧摆放着新鲜的蔷薇花,沁人心脾。

外厅右侧放着一张檀香木雕花大桌,桌上摆放着一摞上好的宣纸,笔筒处搁着几支毛笔,似是很久未用过,砚台上的墨早已凝固。

压尺下那张宣纸上凌乱的写着几个大字,笔法洒脱大气凌然,却又有一股深不见底的暗沉,仿似这字的主人一般。

外厅左侧起一淡色帐幔隔开,隐约可见里屋寝室那张略显陈旧的古琴,暗色调略显沉闷,与屋外陈设似是有些不搭。

不知想起什么,望着那架古琴,迟天止久久没有动作。

“咚咚”屋外传来了细微却井然有序的敲门声,良久,迟天止低低的声音才从屋内传来,“说。”

门外的女子衣着淡而不失雅致,容颜姣好,并不似一般的丫鬟婢子,女子俯了俯身,对着屋内的人恭敬道,“掌权,裴家派人送来了请柬。”

片刻,屋内又传来了迟天止低低的声音,“西鸢,这种事情你直接打发就是。”

“掌权,此事非同小可,西鸢不敢妄自决定,裴家来人说是答谢宴,还说裴掌权恭候您的大驾。”

迟天止走近推开房门,接过女子手中的请柬,有些迟疑的开口,“答谢?”

“今晨,大老爷以您的名义派人送贺礼去了裴家。”唤作西鸢的女子直起身子,眸却垂的低低的。

迟天止只是点头,未再说话,摆手让西鸢退下,扬起手中的请柬翻了翻,今晚戌时赴宴,这个裴清绝,到底想做什么。

晚,戌时,裴家。

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,空中细碎的星子散出零星的光辉,越发显得那轮明月皎洁透亮。

迟天止缓步从轿中走出,地上满是鞭炮燃尽留下的虚壳,可见白日这里究竟有多么热闹。

出来迎她进府的是个儒雅内敛的男子,她听别人唤他管家。

她总记得初见裴戚然的场景,他提着引路的灯笼,着一身青色宽袖衣袍,一手背后,缓缓向她走来,眉目含笑,望着她俯身点头,“迟掌权,戚然有礼了。”

他的声音很淡,却柔柔的,似人一般儒雅,他走的极慢,甚至有些许怪异,临近后,她才发现,原来他竟有一只腿是跛的。

迟天止点头,便由裴戚然引进府中,穿过长长的过道,他们进了内院。

裴戚然依旧走的很慢,却异常优雅。

往后的日子,她总是为他惋惜的,一个如此风骨,儒雅之人却身体有残,不能聚星,更不能入朝。

裴家的内院修缮的大气却又不失精细雅致,错落分布的鹅卵石小道,四周围绕着各式盆景,花团锦簇,清香宜人。

夜深微凉有风微微拂过,遮住了天空高挂的明月,一时竟暗了下来,只余引路灯笼那圈圈光晕,虽看不清周围的景致,但迟天止还是闻到了沁人心脾玉兰花香。

她寻觅着望过去,只能隐约看见西北方向那孤身亭亭玉立的白玉兰树,树干雄岸,枝叶稀疏却翠绿,玉兰洁白清丽素雅。

似是走了很久,等到周围渐渐有了光华,在一处精致的阁楼处,前面的人才停下步子,“迟掌权到了,戚然就不打扰了。”

望了望裴戚然离去的身影,迟天止迟疑了片刻,终是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,淡而浅的香气竟有些像刚刚的玉兰花香,她环顾了下四周,竟空无一人,刚想迈步出去,屋内那盏散出光华的灯竟然熄灭了,她定定的站在原地,眉头蹙起,暗骂了一句,该死,这裴清绝搞什么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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