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二十一章 划界限(1 / 1)亦岁晚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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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”一声,裴放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,发出一声脆响,在这阴冷沉寂的阁楼内格外醒目。

裴清绝毫无意外,望着阁楼内突然出现的身影,可以笃定她早已料到此事,还费心配合裴放,不过是为了彻底划清界限,毕竟如她所说,迟裴两家从来都不是一路。

迟天止一身黑衣利落,双手抱胸,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望着裴清绝,挑衅道,“裴掌权好狠的心呀,这叫什么,卸磨杀驴。”

“你胡说什么?”

裴清绝衣袖一挥,阁楼内顿时灯火明亮起来,而跪在地上的裴放依旧有些诧异,鹰眸盯着迟天止,有些不知所措。

他明明刺了数剑,而且马车滚下了山崖,按理说迟天止绝无生还的可能,如今看那人这般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,依旧熠熠生辉,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。

迟天止看着裴放一副疑惑不解的挠头样子,越发好笑,没有脑子,再厉害也无用。

裴放看着迟天止露出的笑意,忽然明白过来,自己可不就是被人摆了一道,人家早早预料到了会有人杀她,便陪他演了一场戏。

迟天止掩嘴一笑,提醒道,“还不快下去,这么想死吗?”

裴清绝摆手示意,“下去吧。”

裴放退了出去,阁楼内只剩裴清绝和迟天止两人。

“来我这收买人心。”裴清绝笑道。

“对呀,不收买人心怎么杀你。”迟天止白了他一眼。

裴清绝望着一直站在阁楼中央雪狐毛毯子上的迟天止,似是想起什么,微微一笑,略带柔和道,“坐吧,免得又跟我喊累。”

他记得,她第一次来的时候,答非所问,不由分说的转移话题,还跟他喊累。想及此,裴清绝嘴角微微扬起,眸光澄净柔和。

“不必了,我来只是告诉裴掌权一声,圣女之事我自会处理妥当,还望裴掌权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,迟千良再不济也是我迟家的人,就算要杀也得我亲自动手,由不得别人。”迟天止冷冷道。

裴清绝掩下嘴角的笑意,那双凤眸深沉,幽暗,质问道,“你就认定了迟千良的腿是我废的,所以赶着给我下绊子,如今又来警告我,看来在你眼里,我就是个卑鄙小人了。”

迟天止似是没注意到裴清绝质问的语气,转身轻飘飘的坐在了一旁的木椅上,“我知道迟千良的事你不知情,可到底是你们裴家人动的手,自然算在你头上。”

听到如此牵强的理由,裴清绝忽而一笑,原本暗沉的脸上顿时云淡风轻,睇了迟天止一眼,“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,我处处手下留情,如今你倒好,为了个迟千良,一出手就废了我几年的心血和整个龙泉命脉。”

迟天止隐下嘴角一贯的温婉笑意,望着那张苍白病态却俊美无暇的脸庞,冷声道,“裴清绝,别再手下留情了,你明知我们只能对立,又何必过分牵扯。”

如此纠葛与谁来说都不是好事。

裴清绝凤目深邃暗沉,幽幽扫女子倾城绝世的容颜,淡淡应了声,“好。”

说罢,不待她反应过来便瞬间来到她的身侧。

迟天止只觉得腰间一紧,她被人从椅子上拉了起来,紧紧的揽入怀中。

似乎回到了初见他的那个晚上,熟悉的玉兰花香,以及她脖颈处冰凉的触感,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,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,“如果我不手下留情,你早已经死了,不过现在也不迟。三日后,花蛊入心,无药可救。”

“你只有两个选择,跟我合作,或者死。”他的声音凉薄阴冷,那双湛蓝的凤眸阴鸷幽暗,嘴角却挂着浅淡的笑意。

他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估量,一个没有宿星修不了阶位的人居然让她毫无还手之力。

她也绝对相信,面前这个一身弱骨,苍白病态的男人是真的有能力要了她的命。

“所以,这才是裴掌权的真实面目?往日一贯的不羁作风呢?”迟天止并不恼怒,斜睨了裴清绝一眼,讥诮道。

裴清绝勾唇一笑,揽住迟天止腰间的手不由收紧,迫使两人距离更近,盯着那双黑眸,反问道,“呵呵,不能为我所用,必然要除之而后快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,况且迟掌权不早就要与我划清界限,怎么,如今我真的不留情了,你倒是不高兴了,那你想让我如何?”

迟天止面色一滞,旋身凌空而起,望着裴清绝的黑眸一片暗沉,顺势抬手凛冽的掌风向裴清绝驶去,毫不留情。

裴清绝湛蓝的眸似乎又恢复了初见般的澄净无波,就那样望着她浅笑,硬生生担下了这甚至会要了他命的一掌。

迟天止强忍着胸口冲撞的气力,有些诧异不解的望着他,缓缓收回了手,嘴角竟是不由得上扬,他们啊,真是离谱的投机。

可惜,立场不同,注定只留其一,不是他死便是己亡。

裴清绝有些狼狈踉跄的后退几步,口中喷涌出鲜血,胸腔因外力的冲撞内息紊乱,脸色似乎更加苍白,颤颤巍巍的稳住身形。

低沉暗哑的声音有些无力的传来,“就这么想杀了我,不惜用自己的命做代价。”

迟天止嘴角的笑彻底绽开,黑眸亮的惊人却让人心生寒颤,“我素来厌恶别人威胁我,以命换命有何不可。”

她虽谈不上小心谨慎,却也深思熟虑,细细斟酌过后才会行事,今日这般硬碰硬倒是一时兴起。

全然不顾后果,也不知是不是刚刚裴清绝的话激怒了她,可她为何会怒,还不是因为那人一语中的。

“你的命比我的可重要多了。”裴清绝的声音很浅,略带自嘲的口气轻飘飘的,甚至不曾开口似得。

她望着他,却听不真切他说了什么。

“戚然,召花奴来。”裴清绝声音沙哑无力,似是受了很重的伤,在极力压制着什么。

“是。”暗处传来裴戚然淡而优雅的声音,若是仔细听隐隐有丝担心的意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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